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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医科大学学报  2017, Vol. 37Issue (2): 184-191  DOI: 10.3969/j.issn.1673-4254.2017.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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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洁瑜, 余克强, 孙晓敏, 陈泽伟, 邝柳燕, 姬彦兆, 赵晓山, 罗仁.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J]. 南方医科大学学报, 2017, 37(2): 184-191. DOI: 10.3969/j.issn.1673-4254.2017.02.07.
CHEN Jieyu, YU Keqiang, SUN Xiaomin, CHEN Zewei, KUANG Liuyan, JI Yanzhao, ZHAO Xiaoshan, LUO Ren. Effect of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on outcomes of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J]. Journal of 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2017, 37(2): 184-191. DOI: 10.3969/j.issn.1673-4254.2017.02.07.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广东联合基金重点项目(U113200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373707,81403447);广东省科技厅与广东省中医药科学院联合基金(2012A032500004,2013A032500008);广东省科技计划项目(2013A032500008);广东省优秀青年教师培养计划项目(YQ2015035);广州市科技计划产学研重大专项(2014Y2-00504);2016年广东大学生科技创新培育专项资金(攀登计划专项资金)项目(pdjh2016b0093)

作者简介

陈洁瑜,在读博士研究生,E-mail: 876072054@qq.com

通信作者

赵晓山,研究员,副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E-mail: zhaoxs0609@163.com
罗仁,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E-mail: luoren@wo.com.cn

文章历史

收稿日期:2016-08-27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
陈洁瑜1,2, 余克强3, 孙晓敏1, 陈泽伟1,2, 邝柳燕1,2, 姬彦兆1,2, 赵晓山1,2, 罗仁1,2     
1. 南方医科大学 中医药学院;
2. 南方医科大学 南方医院中医科;
3. 南方医科大学 组织部, 广东 广州 510515
摘要: 目的 探讨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 方法 在2013年3~5月,我们建立了一个5676人的前瞻性大学生队列,进行基线的健康体检、健康状态评估和生活方式判别等,最终发现有2972名亚健康者,并对其进行了1.5年健康状态转化的随访研究,观察不良生活方式对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生活方式的评估使用《健康促进生活方式量表》(HPLP-Ⅱ),健康状况的判定主要结合被调查者的体检报告及《亚健康评定量表》(SHMS V1.0)。 结果 2972名亚健康者经1.5年的随访,有422名恢复到健康状态,而579名进展为疾病状态,1971名仍是亚健康状态。422名亚健康转化成健康者在健康状态评估SHMS V1.0量表总分的平均分提高了8.75±6.95分,前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14,P=0.000),在生理维度、心理维度和社会维度等3个健康维度的平均分均有显著的提高。HPLP-Ⅱ总分的平均分在1.5 年后较基线时增加了14.73 分(t=-15.34,P=0.000),同时,HPLP-Ⅱ的6个维度的得分也都明显增加。回归分析发现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健康状态有显著影响(P<0.05)。在校正一般人口学资料的模型中,相对于优秀水平的促进健康生活方式(最小暴露者),差水平的生活方式(最高暴露者)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高达30 倍(OR:30.598,95% CI:3.928~238.331),一般水平的生活方式(较高暴露者)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高达24 倍(OR:23.988,95% CI:14.695~39.158),次优水平的生活方式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为4倍(OR:4.306,95% CI:2.767~6.702)。 结论 亚健康状态具有既可发展为疾病状态、又可逆转为健康状态的双向性转化特点。不良生活方式是诱导亚健康状态转化的重要因素;预防和干预生活方式危险因素,是促进亚健康状态回归健康的重要途径。
关键词: 亚健康状态    双向性转化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    
Effect of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on outcomes of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CHEN Jieyu1,2, YU Keqiang3, SUN Xiaomin1, CHEN Zewei1,2, KUANG Liuyan1,2, JI Yanzhao1,2, ZHAO Xiaoshan1,2, LUO Ren1,2     
1. Schoo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 Depart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fang Hospital;
3. Organization Department,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515, China
Supported by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U1132001,81373707, 81403447)
Abstract: Objective To determine evaluate the effect of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on the outcomes of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 (SHS). Methods A prospective population cohort was conducted by consecutively enrolling 5676 college students who took routine health examination from March to May 2013. The participants were assessed for baseline health status and lifestyle and 2972 participants with SHS were followed up for 1.5 years. Exposure was defined as an unhealthy lifestyle. The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was assessed via the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Profile (HPLP-II). SHS was evaluated using the medical examination report and Sub-health Measurement Scale V1.0 (SHMS V1.0). Results Among the 2972 students with SHS, 422 showed recovery of the healthy status at 1.5 year follow-up, 579 showed progression into disease conditions, and 1971 remained in SHS. The participants with recovered health status presented with significant increase of SHMS V1.0 scores by 8.75±6.95 points compared to the baseline assessment (t=-2.14, P=0.000) in physiological, 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dimensions; they also showed a marked improvement of HPLP-II scores by 14.73 points in 6 dimensions (t=-15.34, P=0.000). Multivariable regression analyses with adjusted demographic variables revealed a significant association between health status and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P<0.05). Compared with a healthy lifestyle (minimal exposure), a 'poor' lifestyle (the highest level of exposure) was associated with a 30 times higher risk of developing SHS (OR: 30.598, 95% CI: 3.928-238.331), while a 'moderate' lifestyle (a relatively high-level exposure) had a 24 times higher risk of SHS (OR: 23.988, 95% CI: 14.695-39.158), and a suboptimal lifestyle had a nearly 4 times higher risk of SHS (OR: 4.306, 95% CI: 2.767-6.702). Conclusion s SHS may evolve into either a healthy or a disease condition. A unhealthy lifestyle is the important risk factor contributing to the progression of SHS into a disease condition, suggesting the importance of intervention of unhealthy lifestyles in promoting good health.
Key words: suboptimal health status(SHS)    bi-directional and translational nature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亚健康状态(SHS)是指人身心处于疾病与健康之间的一种健康低质状态,主要表现在躯体、心理和社会适应3方面的改变,是机体虽无明确的疾病诊断,但在以上3个方面出现种种不适应的感觉和症状,从而呈现出活力、反应能力和对外界适应能力降低的一种生理状态[1-2]。我们课题组前期在广东地区的大样本、多中心的流行病学调查表明,亚健康状态的现患率高达到46.0%[3],已经成为严重的公众健康问题,然而至今尚未阐明其发生发展机制。一般认为,亚健康状态具有既可发展为疾病状态、又可逆转为健康状态的双向性转化特点;但是目前没有相关的前瞻性观察研究,只是基于理论推断;同时,很多研究表明,亚健康状态与不良生活方式密切相关[4-6],然而,目前的研究多局限在二者相关性的探讨,没有这方面的前瞻性观察报道。因此,我们课题组在前阶段的大样本、多中心的横断面调研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5676人的前瞻性大学生人群队列,观察不良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为促进亚健康人群向健康转化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和方法 1.1 研究设计和研究对象

我们在2013年5~7月,建立了一个的前瞻性大学生人群队列(主要为大一和大二医学院校学生,入组时均为学年的下学期),原本纳入了5987人,由于311名学生需要到其它学校进行为期两年的学习,因此最终纳入的人员为5676人(1973名男性和3703名女性),进行基线的健康体检、健康状态评估和生活方式判别等,最终发现有1273名健康者、2972名亚健康者和1431名疾病者。在此基础上,我们进行了1.5年健康状态转化的随访研究,观察不良生活方式对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建立队列以后,我们对入组对象进行动态随访,一旦有身体不适,及时告知我们,我们进行及时随访和记录。为提高依从性,各年级辅导员老师和班级班干部,积极配合我们进行定期提醒。主要结局指标是健康或疾病的出现。所有研究对象均给予知情同意。

1.2 健康、亚健康与疾病的判定标准

(1) 疾病的诊断:参照目前临床上有关疾病的诊断标准。

(2) 亚健康的判定标准:参照《亚健康的中医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满足以下条件:持续3个月以上反复出现的不适状态或适应能力显着减退,但能维持正常工作;无重大器官器质性疾病及精神心理疾病;尽管具有明确的非重大器官器质性疾病或精神心理疾病诊断,但无需用药维持,且与目前不适状态或适应能力的减退无因果联系[1]。亚健康的判定可参照本课题组研制《亚健康评价量表(SHMS)V1.0》的评分标准。该量表为亚健康的判定提供了有效的测量工具,国内研究数据已显示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与效度[4, 7],该量表由39个条目、10个维度组成,涉及生理、心理和社会3个方面据自我评定最近4周的健康状况,分数越高,健康状况越好。首先结合被调查者的健康体检报告,依据体检报告排除患有各种实质性疾病者;再结合量表综合进行评价后,确定是否为亚健康[8]

(3) 健康的诊断:排除亚健康和疾病状态,SHMSV1.0在生理、心理和社会亚健康3个子量表的阈值分别是68、67和67分,当3个子量表任何一个量表分数低于划线分数,即可判断为亚健康,当生理亚健康分量表≥68分,心理亚健康分量表≥67分,同时社会亚健康分量表≥67分时,可判断为健康状态,从而最终筛选出健康人群[8]

1.3 暴露因素的测量

以不良生活方式作为暴露因素,从采用《健康促进生活方式量表》(HPLP-Ⅱ)进行评估。HPLP-Ⅱ作为健康促进行为操作性定义的测量工具,被广泛应用[9],国际及国内研究数据已显示该表具有良好的信度系数[10-12]。量表共有52个条目构成,包括6个方面的内容:心灵成长、健康责任、运动锻炼、营养、人际关系与压力管理。采用1~4级评分,分别为从不(1分)、有时(2分)、经常(3分)及总是(4分)。量表总分52~208分,得分愈高,表示其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愈健康。各维度平均分≥2.50分,则认为是积极的生活方式。

1.4 统计分析

采用Epidata 3.0软件双份独立录入,建立数据库;应用SPSS 20.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和统计分析。连续变量采用t检验、分类变量采用χ2检验,回归模型用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显著性水平采用双侧检验(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在5676人的前瞻性队列中有2972名亚健康者,我们发现经1.5年的随访有422名恢复到健康状态,而579名进展为疾病状态,1971名仍是亚健康状态(图 1)。

图 1 研究对象的纳入流程 Figure 1 Flow of eligible participants in this study.
2.1 一般人口学特征

表 1 显示了2972名亚健康者基线时(除外BMI)的一般人口学特征。1.5 年后发生疾病的人群平均年龄(20.97±1.24)高于亚健康保持者(20.69±1.27)和转化为健康者(20.58±1.33)(F(2,29691)=14.36,P=0.000)。其他基线信息,如性别(χ2=0.530,P=0.767)、BMI(F(2,29691)=1.072,P=0.342)、吸烟(χ2=1.996,P=0.369)以及饮酒(χ2=6.031,P=0.644)等因素,对亚健康状态转化暂未发现有统计学差异。经1.5年随访,579名进展为疾病状态的调查者主要患的疾病分布如下:鼻炎(204人,35.23%)、慢性咽喉炎(86人,14.85%)、慢性胃炎(85人,14.68%)、慢性失眠(59 人,10.19%)、痔疮(43 人,7.43%)、妇科病(28人,4.84%)、乳腺疾病(18人,3.11%)、慢性支气管炎(12人,2.07%)、慢性中耳炎(10 人,1.73%)、胆囊炎(7 人,1.21%)、十二指肠溃疡(5 人,0.86%)、风湿病(5 人,0.86%)、慢性肝炎(4 人,0.69%)、慢性关节病(3 人,0.52%)、甲状腺疾病(3 人,0.52%)、高脂血症(2 人,0.35%)、哮喘(2人,0.35%)、慢性肾炎(2人,0.35%)、脂肪肝(1人,0.17%)。

表 1 亚健康状态者的一般人口学特征 Table 1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HS participants
2.2 2972名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状态评估得分情况

表 2显示了2972名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状态评估得分情况。422名亚健康转化成健康者在健康状态评估SHMS V1.0 量表总分得分提高了8.75±6.95分,前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14,P=0.000),在生理维度、心理维度和社会维度等3个健康维度的平均分均有显著的提高,提高的分数分别是:6.26±8.36、10.88±9.20、9.78±10.76 分,前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0)。在1971名亚健康保持者中,健康状态评估SHMS V1.0量表总分的平均分降低了0.59±7.27分,前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3.59,P=0.000);除了生理维度得分提高了0.43±8.82分(t=-2.14,P=0.032),心理维度和社会维度的平均分均分别降低了1.17±9.98分、1.39±10.90分,前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0)。在579名转变为疾病的人中,健康状态评估SHMS V1.0量表总分及生理、心理和社会3个维度的得分均有所降低,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 2 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状态评估得分情况 Table 2 Self-reported discomfort assessment by SHMS V1.0 at baseline and at 1.5 year follow-up in cohort of college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the study
2.3 2972名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得分情况

表 3显示了2972名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得分情况。422名亚健康转化成健康者,健康促进生活方式量表HPLP-Ⅱ总分的平均分在1.5 年后较基线时增加了14.73±19.73 分(t=-15.34,P=0.000),同时,健康促进生活方式6个维度的得分也均有所增加,分别是心灵成长2.54±4.49分、健康责任1.55±5.39分、运动锻炼2.37±5.26分、营养3.27±4.68分、人际关系2.66±4.04分,以及压力管理2.35±3.93分,经配对t检验显示得分前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0)。在1971名亚健康保持者中,HPLP-Ⅱ总分的平均分得分提高了2.34±17.23分(t=-6.04,P=0.000),但是HPLP-Ⅱ框架内的一些维度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如健康责任(t=1.64,P=0.101),人际关系(t=-1.24,P=0.217)。在579名转变为疾病的人中,HPLP-Ⅱ总分的平均分得分虽然提高了3.23 ± 18.82 分(t=-4.13,P=0.000),但是HPLP-Ⅱ的框架里有5个维度没有统计学差异,如心灵成长(t=0.65,P=0.516),健康责任(t=-0.44,P=0.660),运动锻炼(t=-1.69,P=0.092),人际关系(t=-1.416,P=0.157),和压力管理(t=-1.25,P=0.212)。

表 3 亚健康者在1.5年随访前后的健康促进生活方式评估的得分情况 Table 3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assessment by HPLP-II at baseline and at 1.5 year follow-up in cohort of college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the study
2.4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

表 4显示了亚健康状态在1.5年后健康状态的转化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关系。在校正(一般人口统计学特征变量包括年龄、性别、BMI、吸烟、饮酒等)及非校正的logistics多元回归分析模型中,均显示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健康状态有显著影响(P<0.001),不良的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是亚健康和疾病的危险因素,且其对亚健康状态的影响比对疾病的影响更大(亚健康者的OR值明显大于疾病者)。在校正一般人口学资料的模型中,相对于优秀水平的促进健康生活方式(最小暴露者),差水平的生活方式(最高暴露者)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高达30 倍(OR:30.598,95% CI:3.928~238.331),一般水平的生活方式(较高暴露者)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高达24倍(OR:23.988,95% CI:14.695~39.158),次优水平的生活方式发生亚健康的危险性为4倍(OR:4.306,95% CI:2.767~6.702);在6个维度各自的回归分析中,结果也显示了差水平的心灵成长、健康责任、运动和锻炼、营养、人际关系及压力管理等,处于亚健康的危险度大大增加(P<0.05)。同时,在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6个维度中,最差的健康促进行为对亚健康发生危险度的高低依次是:心灵成长OR 24.063(95% CI 3.252~178.027)、健康责任OR 15.441(95% CI 6.846~34.828)、人际关系OR 14.624(95% CI 1.924~111.147)、压力管理OR13.260 (95% CI 1.755~100.198)、营养OR 10.221(95% CI 2.384~43.824)以及运动锻炼OR 5.462(95%CI 3.521~8.475)。

表 4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 Table 4 Associations between health status and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3 讨论

亚健康是指人体处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中间状态,表现为机体活力降低、功能减退、适应能力下降等,其临床表现复杂多样,但不符合现代医学有关疾病的临床诊断标准[1]。在我们建立的前瞻性队列中,2972名亚健康者经1.5年的随访有422名恢复到健康状态,而579名进展为疾病状态,1971名仍是亚健康状态,这充分说明了亚健康状态具有既可发展为疾病状态、又可逆转为健康状态的双向性转化特点。目前亚健康的现患率比较高,我们前期在全人群调查的结果显示为46.0%[3],而在不同人群有所不同,如大学生人群的现患率为55.9%[4],中学教师人群的现患率为29.7%[5],企业人群的现患率为76.8%[6],公务员人群的现患率为69.4%[13]。因此,对亚健康状态的防治非常重要。本调查结果发现亚健康转变为疾病的人,疾病主要病种集中在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疾病等,相关的研究也表明这些病种也与不良的生活方式相关[14-16],这提示我们,由于亚健康的双向性转化特点,可以把慢病管理这个窗口往前移,将健康管理提到疾病前的状态——亚健康状态,是健康管理重要的“窗口”;而干预亚健康的危险因素是其防治的重要途径。

健康促进生活方式作为一种积极的生活方式,,能够维持、促进、增强并提升个体的健康状态[17]。目前国内对亚健康的横断面调研及国外对不利健康因素的研究显示:不良的生活方式(如不良饮食习惯、缺乏运动锻炼、熬夜、吸烟、酗酒等)、心理压力、工作压力、环境污染等因素,为亚健康发生的危险因素[18],这些因素能使机体神经内分泌功能、免疫系统功能改变及基因表达异常改变等[19],从而影响健康状态转化。在影响亚健康的诸多因素中,生活方式与亚健康密切相关[18, 20]。国外的研究显示,健康的生活方式可以减少疾病的发生,如冠心病[18, 20]、糖尿病[22]、肥胖[23]、代谢综合征[23]、肠易激综合征[16],甚至是一些疲劳和心理障碍[25]和记忆问题等[26]。因此,作为疾病与健康之间的亚健康状态,对生活方式进行干预,是促进亚健康向健康状态的转归的行之有效的防治策略。本研究结果发现,1971名亚健康保持者在1.5年后生活方式得分有小幅度的增加(平均增加了2.34分),主要改变体现着运动与锻炼、营养和压力管理这3个维度上,而心灵成长维度的得分稍降低了一点,健康责任和人际关系得分基本无改变;而在579名进展为疾病的大学生中,1.5年后生活方式得分虽然有轻微的增加(平均增加了3.23分),但是除了营养状况改善,其他维度基本无改变,这可能由于疾病者已处于疾病状态,会重视改善生活方式,主要体现在营养方面的改善。这提示我们,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是促使亚健康转化的重要因素,心灵成长、健康责任、人际关系这3个因素对大学生亚健康状态的维持影响较大,对于亚健康状态保持者应在做好运动与锻炼、营养和压力管理的同时,着重做好这3个方面的管理和引导工作;而进展为疾病状态的人群,应在加强营养的基础上,重做好各个维度的健康促进工作。

在本研究结果中,对大学生人群健康状态转化的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依次是:心灵成长、健康责任、人际关系、压力管理、营养以及运动锻炼。心灵成长,是个体在满足自我基本需求的基础上,在精神层面实现自我价值的感受、体验和领悟,对大学生的成长有着重要的意义[17, 27],尤其是当前大学生人群心理健康问题尤为突出[28];人际关系问题也是当今困扰很多大学生的问题之一,本研究结果也表明大学生心理健康维度和社会健康维度得分的高低与对亚健康状态的转归有着密切的联系。本研究发现大学生的健康责任较差,也是影响亚健康状态转化的重要因素,大学生人群较为年轻,总体身体状态较好,对自我的健康关注度不够,可能不太担心他们自身的一些健康问题或是一些间断的不适症状,差的健康责任可能更加容易促使亚健康状态像疾病状态转化。同时,本结果中,年龄是影响亚健康状态转化为疾病的因素,我们进一步分析发现进展为疾病的人群中,总体上在基线时为大二学生,1.5年后他们刚准备进入实习阶段,且面临着找工作和考研等压力,由此可见压力等心理应激因素对在亚健康和疾病的发生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18, 29-32]。这与我们在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显示心灵成长和压力管理维度与大学生人群的健康密切相关的结论相一致。营养和运动锻炼也是影响大学生亚健康转归的重要因素,并且这两个因素较好进行自我调节;大学生人群生活在校园里,饮食供给基本来自饭堂,三餐基本较为规律;并且有体育课或是较多的业余运动,运动锻炼相对较多;因此,营养以及运动锻炼这两个维度对亚健康状态转化的影响相对于其它维度来说,危险性稍微小一些。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对于大学生人群的亚健康状态的管理,应该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并且多注重引导大学生从心灵成长和压力管理等心理层面提升大学生的身体素质及健康水平。

总之,本研究证实了亚健康状态具有既可发展为疾病状态,又可逆转为健康状态的双向性转化特点,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对亚健康状态的转化有着重要的影响。基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识别生活方式危险因素的组合,对亚健康状态进行早期干预,可促进亚健康状态向健康状态的转归,减少向疾病状态的转变,是慢性病防治的重要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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